連續兩天在廈門鳳凰體育館開唱的刀郎演唱會火爆至極,刀郎演唱會是一場又一場,刀迷跟著哭了一場又一場,刀郎演唱會一票難求,比中國式春運搶票還瘋狂。大大小小、‘場內場外人山人海,音樂還沒響起,大家已經開唱,唱得震耳欲聾,哭得閃電雷鳴。這是史詩級的音樂盛宴,更是情感噴發的呐喊。
首先,刀郎的歌是一把鑰匙,打開了我們青春的記憶。刀郎站在舞臺上,當燈光照亮她的身影,大家的眼淚徹底控制不住了。2002年的第一場雪,唱這首歌的人,你們多大了,你們還好嗎?一晃20多年過去了,白駒過隙,梅開蠟底,記得從前日色慢、車馬郵件都慢,從前的鎖也好看,鑰匙精美有樣子,你鎖了人家就懂了。那時候,大街小巷播放的都是刀郎″衝動的懲罰、大阪城的姑娘″,還有“披著羊皮的狼”,聽刀郎的歌會想起小時候點過的煤油燈。借微弱的光寫下長大後的夢想,會想起14寸的電視機通過黑白畫面知道了唐僧在女兒國也動心想做情郎,想起了騎28大杠掏襠猛蹬感受家鄉的雨和風。小時候小賣部的東西都想買,但是口袋裏邊沒有錢,長大後超市裏的東西都能買,卻不知道買什麼能快樂。小時候哭著哭著就笑了,長大後笑著笑著就哭了。刀郎的歌聲裏有你有我,有回不去的青春也有擲地有聲的夢想。
第二點,刀郎的歌是溫暖的懷抱,生活太累了,需要抱抱我們。我們70、80、90後,這些人都曾跌跌撞撞,傷痕累累,有受不完的冤枉,背不完的鍋,也有數不清的挫折,苟且的活,在歌聲響起的瞬間,全部湧上了心頭。滿場身材發福、頭髮稀疏的中年男女,還有手機屏前的我和你誰娶到了最愛的人,誰又嫁給了心上人,跟著唱跟著哭,唱的是壓抑已久的情緒,哭的是生活的滿目瘡痍。曾幾何時、靜靜的崩潰,默默地治癒,沒有七十二變,卻要經歷八十一難,一身傲骨卻像個小丑,好好抱抱自己吧!我們都是時代的好舵手,都是家裏的擎天柱,過往心酸、未來不甘。如果沒有刀郎的演唱會,不知道我們還要沉默多久,臺上刀郎閃閃淚光,台下刀迷一片汪洋,不要嘲笑邊唱邊哭的人。
大哭一場是緬懷青春、是鹹魚翻身、是捲土重來,是轟轟烈烈過好人生下半場。

為什麼說刀郎遇上廈門堪稱絕配?鼓浪嶼、騎樓、城南普陀是她的衣裙,鐵觀音、薑母鴨、沙茶面是她的靈魂。廈門陸止於此,海始於斯,閩南之咽喉,擁抱臺灣省。

鼓浪琴聲白鷺和鳴,一壺閑茶自在人生,廈門的市井生活充滿了放鬆的味道,與刀郎的藝術珠聯璧合。

Oplus_131072

第一點,刀郎和藹可親的性格處處彰顯著市井生活,激動了聊起上衣擦眼淚,站累了坐在地上唱花嬌,刀郎不像歌星,更像是鄰家大叔,廈門骨子裏也滲透著和藹的基因,沒有北上廣深的炫酷,也沒有三亞青島的喧囂。

Oplus_131072

廈門人一杯茶就是一天,主旋律永遠是從容和淡定,在廈門沒有一杯茶解決不了的問題,尤其是鐵觀音。蘊含著閩南人的智慧與祥和,不管多大的生意,先坐下來邊喝茶邊談。無論是碳香十足的陳年老鐵,還是甘鮮如蘭的正味新鐵,搭配上貢糖、蒜蓉汁,越喝越謙卑,生意越談越和氣。

第2點,刀郎在慢生活裏沉澱,創作出了百姓味道的作品。從西域新疆到浪漫蘇杭,從長安大唐到南粵灕江,刀郎過著徐霞客遊記般的慢生活,時間不語卻回答了所有的問題。廈門和刀郎一樣慢,千人眼中有千樣的廈門,但慢的氣質不變,無論半山腰的公園還是熱鬧的中山路,一張茶桌仔、三兩好茶友,品觀音慢閑,看茶青舒卷,聚攏來是煙火,攤開來是人間,廈門人獨愛鐵觀音,淺嘗春水秋香,再品馥鬱綿長。甘鮮的大自然在唇齒間蕩漾,喝一杯鐵觀音,做三分鐘的神仙,看完演唱會,外地刀迷別著急走,感受一下這座曾獲聯合國人居獎的城市,去白城沙灘看夕陽如何給海水鑲上金邊,去黃厝沙灘看太陽如何慢吞吞爬上海平面,晚上去中山路、去騎樓街區去偶遇喝海堤牌的耄耋老人,去感受沁滿鐵觀音的老廈門,如果刀郎音樂是市井生活的萬丈光芒,那麼福建鐵觀音就是如影隨形的一壺閑。

刀郎歌曲《豆蔻盒子》豆蔻盒子最具蘇州評彈,用刀郎用文字刻畫出來的清末蘇州風月場,也是人間煙火的眾生相。豆蔻代表妙齡少女,把豆蔻年華的少女裝進盒子究竟有何含義?這一段歌詞描寫環境。

奇葩伴著三弦,彈詞唱腔婉轉悠揚,濃濃的蘇韻裹挾著胭脂味,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感覺撲面而來。馬關條約後,蘇州被逼成了商埠。

盤門外修了幾條馬路,開了兩家紗廠,繁華盛景躍然紙上,城內倉橋演的書寓,書寓是高檔青樓,城外菜館戲院書場意思是客棧飯店戲院吃喝玩樂應有盡有,車如流水馬如龍的場景,讓我想起了乾隆為何六下江南,還有前些年燈火迷離的東莞。第二段歌詞寫酒足飯飽後沒落的心情。豆蔻盒子的主角是一個常熟縣的秀才,滿腹經綸,卻娶了個性格缺斤短兩的媳婦,於是跑到蘇州盤門解憂愁,白天喝花酒會賓朋,晚上回到客棧,酒闌人散,孤燈相伴,白爪撓心,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,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,書生看破了這裏的虛情假意。歎世事荒唐,有人會問?為什麼古代文人雅士都喜歡逛青樓!古時候大戶人家女子深居簡出,文人想結識會吟詩作賦、琴棋書畫的女子,唯有去青樓,因為那些落魄的大戶人家姑娘基本都去了青樓,賣藝不賣身的是清倌人,賣藝又賣身的是紅倌人,為人雅士在此覓紅顏、青樓分四等,一等主要是精神交流,日久生情那就另當別論了。宋徽宗的李師師、傲骨持潔的蘇小小,一代才女柳如是,還有蔡鍔將軍的小鳳仙都屬於這類二等屬於天上人間,錢足才能當大爺。三等相當於恒大總部42樓私人舞團閒人免進。四等大家自己腦補版。第三段歌詞描寫的是大爺來玩,歡迎下次再來的場景。兜兜轉轉的花橋巷,楊柳眉的倌人抽著銀水煙袋的大姐。

借問一聲尊姓恰似紅燭迎人,這醉人的畫面呼之欲出,堪比八大胡同。柳葉彎眉的倌人小姐姐手裏抖著錦帕,倚門嬌羞笑,紅臉杏花春。小姐姐們的領導抽著銀水煙袋,用含糖量四個加號的小聲音,招呼著客人大爺下次再來。第四段歌詞描寫的是秀才心理活動,秀才對小姐姐暗生情愫,可惜兜比臉還乾淨,又沒有帥氣的皮囊,愛而不得、輾轉反側,想要私通款曲,只能在夢裏。這首歌表面上描寫的是秀才付費找愛情,實際上是借古諷今,生竟場、名利場,各種有人就有江湖的場,有人賣藝,有人賣身,有人賣人品,有人賣靈魂、賣靈魂的瞧不上賣身的,賣人品的瞧不上賣手藝的,其實沒有差別,都是拿美好之物進行骯髒交易,這也剛好對應了歌名豆蔻盒子聽了故事。